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?我问阿九,这并不是一个蓄意的问题,在我和她面对面聊天的第三十九个小时,我放下了手中的数学卷子。
你叫李茉莉。阿九回答我,同时她的最后一颗巧克力在她嘴里化掉。你知道我的名字吗?我不叫阿九,没有人会叫这么草率的名字,但我还是告诉你我叫阿九,因为名字只是一个代号,用以分辨不同的人。但还是有重名的人,所以与其让别人决定我的代号,我想自己选择,如果重名了,那也是我的选择而已,你相信阿九就是我的名字,你也觉得名字只是代号,对吗?
我把我的巧克力递给她,我讨厌巧克力。我没想过你会跟我谈这些,我对阿九说。她是一个很谨慎的人,三十九个小时里她喋喋不休,谈口味也谈书籍但不谈她自己,我猜她是一个人待在家里上厕所也会反锁门的人。
是这样。阿九点头。因为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相信,我也不喜欢巧克力,但是我更不喜欢饼干。这种情况下的喜欢和讨厌只是相对而言,你能说我喜欢巧克力吗?
但我之所以吃下那么多巧克力,是因为我不想让嘴巴寂寞,我一直在说话也是。我讨厌寂寞,因为它会让我想起失重和最初,你记得最初吗?在那个混沌一片的地方里,我们被一个孤零零的大脑幻想出来,那个大脑是淡粉色的,很恶心。
我带了果冻和软糖,相对来说你对哪一种不是太厌恶呢?
跟我所有厌恶的东西相比,果冻是令人心满意足的天使,谢谢。

其实我也不叫李茉莉。

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?我放下手中的数学卷子,正在试图与你交谈。这并不是一个蓄意的问题,只是因为我忘了我的名字。
你会告诉我我叫李茉莉吗?你会告诉我你叫阿九吗?如果你真的想叫那个名字的话,阿九,你要吃巧克力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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愚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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